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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风故事 笑容

发布时间:2017-08-29 11:29:17 |  来源:未知 |  点击量:
“真不知道你一辈子奋斗了些什么......”在那个年少轻狂的时代,叛逆的我也曾经那么质疑过父亲,然而回答我的确实父亲沧桑的笑容和坚实的背影。总感觉,那笑容里有些我不懂的东西,至于是什么,我想不出来。    听母亲说,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,爷爷因为肾炎住院了。父亲因为在乡镇上工作,挺着大肚子的妈妈就负担起了儿子的义务,打水、送饭、洗衣,整天风里来雨里去,二十多岁的年华,霓裳初嫁,很多人不懂一个本需要照顾的孕妇为何要做那么多的活计,然而回答他们的,总是母亲的一个笑容,那笑容里包含的一些东西,医生没看懂,护士没看懂,我听了也没懂。
    老天总有他自己的幽默,那就是不时地在好人的生命里开个玩笑。在母亲怀孕7个多月的时候,她依然坚持着给爷爷送饭,然而就在骑着自行车经过医院前那段翻修的地面时,一不小心车子滑进了一个沟里,母亲摔在了地上,而我也就“顺理成章”的成了早产儿。有次在医院看到熟悉的护士长付阿姨,她总会给我唠叨:“你妈真是的,当时那么大肚子了还自己送饭。你不知道当时送你妈进产房的时候,匆匆赶回来的你爸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,还好你小子命大,不然你老爸不是要悔恨一辈子。”
    还记得那是12岁才过不久的一天夜里,母亲焦急的把我叫起来,凌晨一点多的样子,把衣服套在我身上,拉起我就往外冲,“你爷爷不行了,想见你一面......”一句话宛若冬天的一盆冰水泼在我头上,迷迷糊糊的我才搞清楚怎么回事。爷爷是个农民,生性老实,一生没有太多的言语,听父亲说过,爷爷是那时候少有的文化人,淳朴善良。他自从12年前得了肾炎以后一直反反复复,前段时间腿都肿的走不了路,才来找父亲,住院检查是尿毒症晚期,透析了一个多月,突然就病危了。我从小在城里长大,跟爷爷没有太多的交集,对于这个一段时间来我家拿点米、拿点油,时不时住个院还要我家拿钱的老头没有太多的好感。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接受一个血肉至亲的突然离去,赶紧冲进病房,发现父亲跪在病床前泣不成声:“您不舒服就早点来医院看看啊,怎么到那么晚才来......”爷爷躺在床上声音嘶哑无力:“孩子......还......小,你工作也......忙,我......想着忍两天能好......”我走到爷爷床边,抓住爷爷的手,黑瘦而粗糙,上面的茧磨得我生疼,我强忍着眼睛里打转的泪水呜咽道:“爷爷......你会好的,我还等着你带我回老家,挖虾子、摸鸟蛋......”
    爷爷慈爱的笑容一直历历在目,从他的笑容里丝毫看不出病魔带给他的痛苦、看不出对世界的留恋,如果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,那就是他对子孙的不舍,还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类似于歉意的味道,那是也每次拿着米离开我家时,回应我不满言语的苦笑。
    后来母亲告诉我,爷爷透析一次要4000块,这对那时候一个月加起来不到2000元的工资她跟我父亲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。那时候父亲跟她商量过,只要老人家还能撑得住,就算是砸锅卖铁,也要给爷爷继续的透析下去。其实,父亲当年算是年轻有为的干部,27岁已经当上了一个大乡镇的副镇长,只要他愿意松松口,放低对自己的要求,爷爷的医药费完全不是问题,但他就算是砸锅卖铁,也没有动公家一分钱的想法,更没有收过求他办事的老板们一分钱。
    现如今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面临着买房子的现实问题,毕竟结婚到现在快30年了,一家三口还是住在那个80㎡的老房子里。虽然我能理解他,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要调侃几句:“你看你,儿子还没出生就下乡镇了,当了几十年的领导,马上退休了,连儿子买房子都有问题,你这一辈子图的啥?”每当我这么说,回答我的总是一阵沉默和逐渐佝偻的背影,我能感到他的愧疚,一个父亲从政30余年却没能给儿孙留下什么的愧疚。
    去年的夏天,我走过那个他供职了10年的乡镇的路边,满是无籽西瓜的叫卖声。我坐在老板摊子边,接过一瓤脆甜可口的西瓜,跟老板聊了起来:“老板,这瓜这不错,怎么种的啊?”“那还不是要谢谢十几年前的那位镇长,他带领我们种植的,一开始大家都不信这玩意能挣钱,现在你看看,都成产业了,这无子瓜比一般的西瓜贵一两倍呢......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似乎明白了什么,后来我又去了另外一个他供职了8年的乡镇,同样的,那边卖香菇的老百姓也是说感谢父亲带领他们致富。我释然了,自己问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,父亲从政30年没给孩子留下一套房,却给千万家农民留下了千百套房。他的一生,全都奉献给了党和事业。
 父亲的笑,读不懂的是奉献,母亲的笑,读不懂的是孝道。日渐佝偻的是父亲的背影,诉说不完的,是一个干部两袖清风,爱民如子的真情。(作者 枣阳市纪委 陈枭一 )